窗边女子 by 弗里德里希

Woman at a Window, Caspar David Friedrich, 1822, Oil on Canvas, 44 x 37 cm, Nationalgalerie, Berlin.

窗边女子,卡斯帕·大卫·弗里德里希,1822年,布面油画,44 x 37 厘米,国立美术馆,柏林

一个年轻女子,展现她的背影,靠在窗台上,向外张望。她举动冷静,似乎在告诉我们:她在等着什么人前来,或是什么事情发生,她一点都没有不耐烦。

在她周围,木板、墙的线条和窗玻璃度量了画面的大小,也度量了房子的尺寸。它们的对称几近完美,不过并非完全对称,因此室内并不显得死板,还有白天的阳光射入室内,亮度适中。

年轻女子微微侧着头,随着外面经过的船转动。窗户向内开,似乎在把墙推开。窗户很高,想把身子完全探出去要非很大劲。即使这样想想都不太合适。

外面远处的浅绿充满活力,房间的橄榄绿似乎有些压抑,但同时又像是浅绿的家居版本,更冷静、不那么令人兴奋,更易于身居其中。年轻女子的穿着本身仿佛要融入到这被打碎的调色板中。当她从窗边转过身来,她那小拖鞋将会从宽宽的地板上滑走,悄无声息。

窗户只有一小部分开着,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,好奇心因此得到完全自由,人也从习惯性的束缚中得以暂时逃避。一扇百叶窗,当它每次被打开时,开窗人都会被外面强烈的光线震撼,好像是第一次看到。河流那边的树样子轻柔,在阳光中像要燃烧起来。从大大的玻璃窗中,小片的云彩带进来伴随着崭新一天的愉悦心情。

免受劲风侵袭的她,到底在看什么?在她刻板简朴的生活中,这扇窗中的任何一点风景,对她都是意义非凡。画中的几何世界,小心地将空间分隔为几部分,也把风景挤压到其正中央,就像传统的三连画那样。上方的窗扉中,天空延伸到无限远。很快,航行中的船已经鼓满了帆,不久就要看不见了。

【说明:以上文字内容,译自《How to Understand a Painting》,纯属个人爱好,英文版权仍归原作者所有】

用早餐的房间 by 皮埃尔·伯纳德

The Breakfast Room, Pierre Bonnard, 1931-1932, Oil on Canvas, 159.6 x 113.8 cm, Museum of Modern Art, New York

用早餐的房间,皮埃尔·伯纳德,1931-1932年,布面油画,159.6 x 113.8厘米,现代艺术馆,纽约

【说明:以下文字说明内容,译自《How to Understand a Painting》,纯属个人爱好,英文版权仍归原作者所有】

夏日清晨,四射的阳光很柔和,让人想要把自己投入到缤纷的颜色中,去拥抱大自然。餐桌上,食物都已经摆好了。

画作中,户外有一个人,房间内也有一个人。为眼睛准备的路已经铺好了:窗户垂直的线条、大马士革布料上的条带、桌布上面的形状,这些都把视线吸引到花园中,人们可能在画画中相互一起漫步,就像画中小路尽头那几个小小的形状。然而,餐桌挡住了去外面的路线,出去要推迟了,关上的窗户、沉重的石头阳台也是阻拦。

不同的橙黄色、黄色和棕色色调让画面弥漫一种成熟水果的芬芳,与桌布漂亮的蓝白色桌布形成对比。陶瓷杯子和瓷碗上反射着金色的光线,更显闪亮。浅绿色饼干罐子就像一杯薄荷茶般新鲜。整幅画面倾向赏画者,仿佛邀请我们一起进餐。

户外,树叶的层次不是很清楚,绿色与黄色交织在一起,融入黄色,创造出它们自己的世界,繁密,但是可以接近,如同画中画, 让人感受到外面的亲密和喜乐。充满阳光的室内房间同样令人愉悦,如同外面绚丽的风景——全都同样精彩。外面的风景不是那种充满诱惑的乐土,只是当时当下的另一种展现。

散步的那些人沉浸在桌子上李子的温暖香气中,知道它们在那里,这就令人舒心。

伯纳德的视线在不停地来回转换,从花园到房间,从餐桌到阳台。遍及他的画中的颜色,就像海中女妖塞壬,诱惑着他。窗户的边缘对他来说像是扶手:他的画笔温柔地紧贴着它们,同时又没有丧失与远处花园的联系。如果必须在这两个世界的两种现实间选择,这简直是真正的灾难,会让他精神分裂。画面正中炫目的窗户使人意识到:两边的美不分高下。

窗 by 罗伯特·德劳内

A Window, Robert Delaunay, 1912-1913, Oil on Canvas, 111 x 90 cm, Pompidou Centre, Paris

窗,罗伯特·德劳内,1912-1913年,布面油画,111 x 90厘米,蓬皮杜中心,巴黎

【说明:以下文字说明内容,译自《How to Understand a Painting》,纯属个人爱好,英文版权仍归原作者所有】

一扇看不见的窗,充斥无法理解的形状。浸透了颜色的画作,与任何现实中的东西毫无关系,尽管它的标题告诉我们相反的事实。它的目的,就是让自己能更近地观察事物。

德劳内让自己与窗户如此接近,以至于它已消失不见,与它满溢而出的画作混在一起。一个人把脸贴在玻璃上,用不那么正确的看法,看着下面的城镇,看着街道的阴影。对建筑物白色外表的侧面一瞥,它突出的样子仿佛正在沉没的船。变得头晕脑胀的时候,人识别出一个轮廓,一条蓝色的曲线,中间还有几根绿色的横条横亘于多彩的空间之中。它就是漂浮于巨浪之间的救生艇:埃菲尔铁塔。画恢复了平衡,强调了自己轴线的金属质感。现在,我们在巴黎。

彩虹般的光线在玻璃表面游走嬉戏,散发出带有绿色的黄色暖光,漫布画面。某个地方,有一条白霜般的条痕,产生冬天的错觉,在画面中缓缓的曲线上爬行:这只不过是挂在某一侧的窗帘,提醒我们目前所处的场景。它们为窗户带来一种魔力,让它覆盖一层透明薄雾。被阳光侵蚀后,窗户恢复了自己的透明,满盈的颜色让它变成了彩色玻璃窗。

这扇窗只关心自己,外面的风景对它来说仿佛就是老旧、褪色的背景。户外场景的真实样子无足轻重,似乎被几个镜子打成碎片。光的效果占了上风,现在是光的聚会——世界只不过是一个万花筒,这幅画就陷在其中。德劳内系统地在自己的画中使用了窗,解构了颜色的棱镜,颜色不稳定的线条不再构成任何事物。